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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新觉罗·金恒䶮文史随笔鉴赏

发稿时间:2018-10-11 14:31:00 来源: 中国孔子网

  爱新觉罗·金恒䶮:法籍华裔,精通清史、古典文学、诗词及五个国家语言,擅长中西方音乐及舞蹈。先后毕业于北京大学、中国政法大学(硕士)、美国康奈尔大学(博士),专攻民商法方向,毕业后在法国孔子文化机构工作。

  身世来历:康熙十七子果毅亲王爱新觉罗·允礼是其祖上,果毅亲王无子嗣,雍正以皇五子爱新觉罗·弘瞻(弘适)过继给果毅亲王,从果毅亲王之后,家族传承辈分为“允弘永,绵奕载,溥毓恒,启焘凯”,家中无男孩,就把其当男孩排在辈分里。

  文史随笔

  卿若不逢毛延寿,汉宫恩宠在一身——悲王嫱

  王嫱,一个姿容落雁的美女;毛延寿,一个贪鄙无赖的宫廷画家;两个人的相遇,改变了他们的命运,一个终老塞外,另一个则身首异处。

  在出塞远嫁的路上,昭君会想些什么呢?倘若没有遇上毛延寿,抑或她

  肯贿赂这个贪鄙之徒,也许她真的会汉宫恩宠在一身了吧;汉元帝能为昭君一人而诛毛延寿,大概不只是怜香惜玉的缘故,想来那王昭君也有汉宫封后,入主未央的可能吧。

  但我一直以为正是毛延寿,才成就了昭君“四大美女”之一的地位。无

  论是貂婵西施,还是昭君玉环,都不仅仅是以容貌姿色而名世的,千载以来,华夏红颜何止万千,缘何仅此四人跻身四大美女?大概因为她们都以自己的方式,影响了政局乃至中国历史的进程吧。貂婵之于董卓横死,西施之于越甲吞吴,昭君之于汉匈和亲,玉环之于马嵬兵变,她们都牺牲了一些,也换取了一些;如果不是貂婵,权奸董卓恐已篡夺汉室;如果不是西施,越王勾践尚需卧薪尝胆;如果不是昭君,西汉元帝仍患北夷兵祸;如果不是玉环,大唐玄宗难平马嵬之变;四大美女之名,确属当之无愧。

  沉鱼落雁,闭月羞花,倾国倾城,绝代风华;这样的词语太多太多了,

  可是这些没有灵性的方块字,怎能描摹出昭君当年的风姿绰约呢?也许昭君宁愿无关于政治,宁愿不列入四大美女,也不愿埋骨塞外吧,不幸的是,她遇上了毛延寿,历史没有给她选择的余地。

  貂婵西施、昭君玉环均已尘封远去,昔日软玉温香,而今埋骨何处?幼

  读《增广贤文》,犹记其中“芙蓉粉面,不过带肉骷髅;美艳红颜,尽是杀人利刃”的句子,若以之形容褒姒、妲己倒也贴切;但于毛嫱、丽姬之流,则有失偏颇;而四大美女,则全然不在此列了。想来那《增广贤文》的辑录之人,也失之偏执了。

  卿若不逢毛延寿,汉宫恩宠在一身。但历史不容假设,王昭君注定以其

  对政局的影响而位列四美;毛延寿毁灭了昭君汉宫皇后的前程,却也成就了她艳惊千载的传奇。

  一万年来谁著史?三千里外欲封侯——难为少荃

  很小的时候,偏执的以为这位肃毅伯属于秦桧一流的人物,但却一直很喜欢他的两句诗,“一万年来谁著史?三千里外欲封侯”,这男儿仗剑吴钩的气势,倒颇类于唐李贺的《南园》,“男儿何不带吴钩,收取关山五十州?请君暂上凌烟阁,若个书生万户侯?”,但肃毅伯的句子,气势却犹在其上。

  后来渐渐长大了,越发觉得这位封侯拜相的显贵枢臣实在是可怜、可悲、可叹、可敬。有幸藏有肃毅伯出使美国的照片一幅,在边白的位置上,赫然罗列着他的显贵——大清钦命头等出使钦差太子太傅文华殿大学士一等肃毅伯李,可是这些挡不住后世滚滚而来的骂名。

  其实这样的骂名,他尚在世的时候,已经盛行了,不是都说“杨三已死无昆丑,李二先生是汉奸”么?我不知道汉奸的标准是谁立起来的?抑或有没有这么个标准呢?但每当大清帝国遥遥欲坠、走到崩溃的边缘时,总是要有人做擎危之柱石的,可谁又愿意独担这个危亡之局呢?似乎历史每一次都无情的选择了大清的肃毅伯李鸿章。

  我一直以为,男人有两点是不能丢掉的,一是勇于任事,二是敢于担当。在这两点上,以少荃的卓识远见,绝非不明担当危局者,成则流芳百世,败亦不免遗臭万年;然而,他一面无奈的自嘲为“大清国的裱糊匠”,一面苦苦支撑。不幸的是,每每仗少荃之力度过危局之后,那些国难中缄默畏避的士大夫和所谓清流们,便一拥而上,弹劾唾骂,必欲以物议诛之而后快。

  古来凡任事者,必有所失;而缄默畏避,碌碌无为,尸位素餐者,自无所失,亦无所得,此等人大概昏昏噩噩。一言以毙之,不做事,何来过失?国家每有所失,此等人自可推得一干二净,亦可落井下石,尽由任事者担当。昔秦之卫鞅,不避车裂之祸,汉之晁错,不畏腰斩之刑,终白其冤于后世。李鸿章之任事担当,虽未至于身败,但确也算是名裂,丝毫不逊于此二公。

  曾见倭人于清末所刊行明信片一套,名为“当今世界五大伟人”,其上赫然见李公之像;19世纪末,西人曾塑像称“19世纪世界三大伟人”,却见李鸿章居中,左为德相俾斯麦,右为美国总统格兰特;时值清末,日本与西方对华冲突不断,甲午庚子,诸多战端,唯李公竟为敌人所敬慕,发人深省。

  李鸿章一生所奉行的,不外乎“内中华而外夷狄”的《春秋》大义,不幸的是,他生在了一个中华和夷狄力量悬殊而不可逆转的时代,虽李公少荃之才,实堪国之大器,但天不予命,人力奈何?少荃已极尽其裱糊匠之能事,尽心用事,全力担当,使圣人当此时季,复能如何?也许,少荃生于唐宋,自属“文可提笔安天下,武能上马定乾坤”的旷世之才,可惜一切只能是也许。

  辛丑之年,条约既定,两宫回銮;而李鸿章在倾尽全力与陈兵京师的十一国做城下之争后,终于耗尽了一生的心智,大厦将倾,柱石崩塌,少荃早已没有了年少时那“一万年来谁著史,三千里外欲封侯”的豪情,在临终的绝命诗中,他流露出最后的忠诚和忧虑,“劳劳车马未离鞍,临事方知一死难;三百年来伤国步,八千里路吊民残;秋风宝剑孤臣泪,落日旌旗大将坛;寰海尘氛犹未已,诸君莫作等闲看。”

  年近八旬的李鸿章死的不甘,他一生的才华抱负却背负了太多的历史罪名,相信这位阅历天下的老人,早已看出国势的倾颓不可挽回,少荃带着满心的遗憾,离开了这个唾弃他的尘世。

  曾读梁启超之《李鸿章》,“李鸿章之败绩,既已屡见不一见矣。后此内忧外患之风潮,将有甚于李鸿章时代数倍者,乃今也欲求一如李鸿章其人者,亦渺不可复睹焉。念中国之前途,不禁毛发栗起,而未知其所终极也。”

  对持真境应无取,愿得身闲便作僧;世情已逐浮云散,到头难与运相争。难为少荃。

  再读《鹤冲天》——我看柳永

  《鹤冲天》,大概可以算是我最喜欢的词了吧,尚书说:爱人者,兼其屋上之乌。所以对柳永也多了几分爱戴,其实柳屯田生前也是招人追捧的,不是说:“不愿君王召,愿得柳七叫;不愿千黄金,愿得柳七心;不愿神仙见,愿识柳七面”么?

  一曲《鹤冲天》,给柳永换来了白衣卿相、奉旨填词的活儿,我不知道宋仁宗是怎么品读《鹤冲天》的,但我觉得尚不至于勃然吧?赵祯的帝王气度又在哪里呢?也许他觉得“黄金榜上”的不能叫做“浮名”,更不该拿去“换了浅斟低唱”。

  我大概可以理解仁宗赵祯的想法,想来和他老爸——真宗赵恒差不多吧,那首并不高明的、近似打油诗的《劝学诗》,也许体现了大宋皇帝赵恒所理解的读书求功名的意义,“富家不用买良田,书中自有千钟粟;安房不用架高粱,书中自有黄金屋;娶妻莫愁无良媒,书中自有颜如玉;出门莫愁无随人,书中车马多如簇;男儿欲遂平生志,六经勤向窗前读。”如果这可以算是一首诗的话,确有些不堪入目了。想来赵祯自然是同意他老爸的说法,读书求功名不过是为了颜如玉、黄金屋,圣人说的:“朝闻道,夕死可矣”不过是胡话罢了;想那大宋也是尊崇儒家的,子曾经曰过:“君子喻于义,小人喻于利”,赵恒和赵祯大概是把读书求功名当成了小人行径,用黄金屋、颜如玉来劝学,堪称一景了。

  这样看来,柳永倒也没必要做这个小人了,仁宗之怒,想来是柳三变轻看了这些诱饵,但黄金榜上的不是浮名又是何物呢?远追秦汉,近宗明清,千载以来,以文章名世者不可胜计,谁又记得他们的官职呢?李太白举杯邀明月,苏东坡把酒问青天,千古风流自现,留名者何需榜上浮名?

  柳永,活得放荡不羁,活得风流洒脱,也活得真实沉沦。但杜牧“落魄江湖载酒行,楚腰纤细掌中轻”不风流么?“十年一觉扬州梦,赢得青楼薄幸名”不沉沦么?可惜杜牧却学不会洒脱,放不下这一丝浮名,于是在放荡沉沦的诗人精神与刻板的政治追求间苦苦支撑,便多了那怀才不遇的愁思;但他哪里会知道,千载之后,真正让他名世的,还是那些千古诗篇。

  柳永可以偎红倚翠,可以浅斟低唱,可以疏狂图一醉,然后酒醒杨柳岸,他没有“摧眉折腰事权贵”的无奈,没有“冯唐易老,李广难封”的慨叹,但他真的活的快活么?我想也未必吧。沉沦是快活,也是痛苦,不知道,柳永的沉沦,究竟几分快活,又痛苦几何呢?

  也许,千载以来,敢于如此沉沦的唯属柳永,沉沦的如此精彩的也只有柳永

  由“金屋藏娇”想到的——再读《长门赋》

  金屋藏娇,一个透着高贵与香艳气息的词语,背后一段熟悉的汉宫往事,却又平添几分悲情色彩。汉武帝作为这段往事的男主角,却与他的英明和霸气有些许的不符,王志与刘嫖的一个政治谋算,不仅仅成就了刘彻的汉武雄风,同样成就了陈阿娇的悲剧命运。

  陈阿娇的存在,意义似乎仅在于巩固刘彻作为汉武帝的身份,然而不幸的是,作为一个为历代所称颂的英主,刘彻很快就能够驾驭自己乃至整个汉帝国的命运,陈阿娇已不在必须,于是她沦落长门宫,那一刻起,注定了金屋藏娇的赢家是刘彻,是王志;而刘嫖和她的女儿,一败涂地。一场婚姻,最终要以是否达到政治目的来判断双方的输赢,这在帝王之家,并不新奇,或者帝王的婚姻,本就无关于情爱吧。

  是陈阿娇的抗争,让我们今天还能看到蜀中才子司马相如的《长门赋》,可惜在我看来,一代才子的千金之赋其实是一钱不值的;因为陈皇后要的不是文采卓然,相信她也会觉得那千两黄金花得不值。相比之下,我倒是更喜欢辛弃疾的《摸鱼儿》:“长门事,准拟佳期又误。蛾眉曾有人妒。千金纵买相如赋,脉脉此情谁诉?”也许辛弃疾也有嘲讽司马大才子的意思吧,只是不知道幼安这首词,又能否打动武帝呢?虽然陈皇后输了,似乎是输给了卫子夫,但是卫皇后也不是赢家,只可惜金屋之娇并没有看到故事的结局,当陈皇后香消玉殒长门宫时,她是不甘心的。

  后来的卫子夫、钩弋夫人不过都是过客,不知道究竟是哪位佳丽真正进入过一代雄主的内心?是卫子夫?是钩弋夫人?恐怕答案在汉武帝的心中,在我看来,晚景凄凉、自缢身亡的卫子夫;被武帝诛杀的钩弋夫人,都不会是武帝心中的答案;自古无情是帝王。

  其实刘彻之于重用之臣,也是善终者无几。从窦婴、田蚡到张汤,皆丧于非命;李广利虽保全一身,但遭灭族之灾;桑弘羊得保全于武帝一朝,终丧命于昭帝之手;卫青、霍去病皆丧于疾患。武帝肱骨之臣,得保全者十无一二,大概缘于刘彻乃行霸术之君吧。

  也许汉武帝这样的人才能算是一代霸主,但陈阿娇、卫子夫、李夫人、钩弋夫人之于刘彻,又究竟是什么角色呢?不知道她们在这位伟大君主的心目中是什么位置?抑或有没有位置呢?而刘彻在诸多芳心之中又价值几何呢?

  “君莫舞,君不见、玉环飞燕皆尘土!闲愁最苦。休去倚危栏,斜阳正在,烟柳断肠处。”

  想起“半面妆”

  不知道是为什么,很小的时候就认为徐昭佩是个聪明的女人,至少“半面妆”的把戏不是很容易想到的,但一直也不明白她为什么有胆量戏弄元帝呢?或许她除了聪明外,还有几分胆气吧。

  徐昭佩的名气并不大,这与她的地位不太相称;不过,千年国史,真正让人们记得的皇后又有几个呢?也许徐昭佩也没有什么出类拔萃之处吧,但是敢于讽刺做皇帝的老公,却也罕见了,我无法窥见这位名门世家出身的贵族小姐的内心世界,倨傲不逊、放荡不羁这样的词语似乎不应当用来形容这种身份的贵妇,但不幸的是,这些词语恰恰是为她准备的。

  梁元帝,一个颇具才华、工诗善画的帝王,被自己的皇后徐氏以“半面妆”讽刺嘲弄,究竟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,徐昭佩确实聪明,至少要讽刺一个独眼皇帝,我不会想到“半面妆”的办法,她是否觉得委身这样的帝王是一种无奈的苦闷呢,也许吧,一切都只能是猜测。但我想后来的智远道人、贺徽长之流,也未必就不让徐氏觉得委屈,也许这只是纯粹的发泄与报复吧,当然,依旧是也许。

  徐昭佩的聪明与胆气、桀骜与放荡,最终验证了中国皇权那生杀予夺的威严,江陵皇宫的一口古井,葬送了一个敢于挑战皇权和夫权的女人,曾经的名门显贵、鲜衣怒马,淹没于枯井之中;连同她那香艳往事一同没于浩瀚国史中,变得鲜为人知。

  也许清末的珍妃投井更具有民族危亡的意味,所以成为人尽皆知的妃子,这在皇权主宰的历史上,确属罕见;但徐昭佩的投井,并不逊于珍妃,至少这次所葬送的是一个皇后,一个另类的皇后。我看过珍妃井,许多人都看过,像个历史的隧道,通向一场悠远的悲剧,但这个隧道已经无法通往江陵宫中的往事,那另一口干枯的古井也已经随着徐氏的淹没而不为人知了。

  徐昭佩的身份地位,注定了她无论如何会在正史中留下一笔,但也许正史中有关徐后的一段晦涩文字,并不为后人所关注;“半面妆”的生涩典故,也鲜为今人所知;但当人们频频提起“徐娘半老,风韵犹存”时,又有几人知道这句话的背后,是徐昭佩悲剧的一生。

  萧绎在中国的帝王中,颇具才名,诗书画俱佳;但又不是宋徽宗之流的文气天子,至少在帝位的争夺中,萧纪成了他的手下败将。然而这位高高在上的天子,最终也只是异族的刀下之鬼,其实,梁元帝的一生依旧是个悲剧。

  梁祝也是一场悲剧,或许梁元帝萧绎和徐昭佩也算是一种般配吧,只是梁祝两个人成就了同一场悲剧,而梁元帝与徐昭佩恰恰是成就了各自的悲剧。

  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雅——初听《清水酌茗》

  早就听说有个自称“某衣”的人,以古风填词,颇得要领;但我自恃生平览诗词无数,以为填词之道,不过远宗苏轼柳永,近法纳兰容若罢了,不会有什么新花样;故虽闻“某衣”之名,对其词作,却不屑与闻。

  昨晚网上偶逢友人,邀我聆听《清水酌茗》一曲,曲虽平平,但填词清

  雅脱俗,飘逸卓然;想自唐宋以来,填词者甚众,词风各异,然无外豪放婉约二派,却难得一见清雅至斯之作。惊问词出何人?得“某衣”之名,不禁暗笑自己浅薄之极。

  《清水酌茗》,名字就透出一股素雅的气质,曲子倒也算是国乐,可惜

  总觉得琵琶不太和谐,在中国传统中,乐器和意境也是颇有讲究的,一盏清茗,自然要配一张古筝;而那琵琶的烟花之气太重,恐怕只能在青楼酒肆之中了吧。相比之下,念白时配的二胡倒显得非常贴切。也许将琵琶换作古筝或古琴会更有意境,但这点瑕疵倒也不至于毁掉这番雅趣。

  歌的安排却也着实让人耳目一新,唱念相间,“且抛一壶浊酒,与我两

  盏清茶。忘却三生牵挂,拼尽四世还家。谁见那红嫣紫姹,皆是流水落花。也罢,浅瓯吹雪试新茶”,娓娓道来,宛如身处青山碧水,回溯唐宋遗风,清逸幽雅,莫可名状。

  想来那“某衣”倒也颇有些功夫,一句“说来陆羽卢仝,可饮过毛尖龙

  井”,将人的思绪一下扯回了大唐,那玉川子一生潦倒,却是值此一叹;但后世文人偏又好自比玉川子酌茗,想来这一丝清贫倒也切合茶的清淡之意。

  我一直以为,诗绝于唐后,词绝于宋后,近代有王国维,曾评纳兰容若,

  言“北宋以来,一人而已”,或者词是绝于纳兰性德吧。而今一见《清水酌茗》,乃知古人并不决绝,可叹“天下文章出后生”。

  “抚琴对弈细品佳茗”,青山碧水之间,茅草凉亭,琴筝袅袅,茗香萦

  萦,抚一曲千古绝唱,弈一盘旷世奇局,哪管它春归何处,花落谁家。也许,这正是追寻千年的意境,一曲《清水酌茗》,道尽了中国文人对淡雅的精神感悟。

  附:《清水酌茗》词

  雪莲云雾上银峰,烟罩满山崖。

  辉白黄檗心玲珑,淬过九重纱。

  湘波绿遍碧螺春,水冷沁兰花。

  仰天雪绿平水珠,敲火试新茶。

  (念白:且抛一壶浊酒,与我两盏清茶。忘却三生牵挂,拼尽四世还家。谁见那红嫣紫姹,皆是流水落花。也罢,浅瓯吹雪试新茶。)

  采青尖,遮冷屏,纤纤双手巧弄影,萎雕单掌擎。

  缓揉捻,慢杀菁,蒸压晾晒香满庭,银瀑冲下一盏清茗。

  雀舌未经三月雨,清溪涤玉芽。

  绞积焰起红泥炉,留香是紫砂。

  鱼眼二沸轻刮沫,梅枝残雪化。

  绿尘飞处翠涛起,浅斟新煎茶。

  (念白:我煮的是清水,品的是香茗。说来陆羽卢仝,可饮过毛尖龙井。也休论输赢,不如与我喝杯蒙顶。共一醉,酌这茶中竹叶青。)

  三山齐,玉瓷瓶,松萝羽扇扑流萤,杯薄荼色青。

  烟尚绿,碧波静,月明云淡风初停,抚琴对弈细品佳茗

责任编辑:熊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