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聊北京曲剧 看《林则徐在北京》

发稿时间:2019-07-25 08:10:00 来源: 北京青年报

  原标题:聊北京曲剧 看《林则徐在北京》

  ▲李相岿

  ▲彭岩亮

  ▲尹宝衡

  ▲许娣

  由北京青年报社、北京演艺集团、北京曲剧团联合主办的“谈艺说戏话北京”日前举办了第三期活动,主题是“聊北京曲剧,看《林则徐在北京》”。本次活动请来的嘉宾有著名曲剧表演艺术家许娣、北京曲剧演奏家尹宝衡、优秀青年曲剧演员李相岿和彭岩亮。

  在活动现场,许娣为观众们介绍了北京曲剧的产生、发展,自己的从艺历程以及拜师和带徒的经历,特别是自己如何把曲剧表演融入到影视表演;尹宝衡老师则为大家介绍了曲剧音乐的发展;而李相岿则介绍了《林则徐在北京》的创作过程,自己对这出戏中林则徐的理解;彭岩亮则谈了自己如何在这出戏中创作反面人物的故事。

  现场,嘉宾们为观众即兴清唱了曲剧小段,李相岿还教唱了《林则徐在北京》中的一段新曲“小小鸟”。最引起现场观众兴趣的是当彭岩亮清唱的时候,许娣情不自禁地口唱过门为他伴奏。

  许娣

  曲剧弥补了北京没有地方戏的空缺

  说起曲剧,一些老观众可能知道,但是年轻的朋友们就不太清楚了。在这次的“谈艺说戏话北京”的活动现场,北京曲剧著名表演艺术家许娣老师先给大家介绍了一下北京曲剧。

  “北京曲剧是在1949年解放时期左右,有一些伟大的曲艺艺人,因为不满足自己所从事的专业,而创造了北京曲艺剧。北京曲艺剧产生以后,老舍先生说你们曲艺剧不像个剧种,干脆你们叫曲剧得了,但是为了和河南曲剧区分,冠名北京曲剧。喜欢曲艺的老舍先生给予了曲剧极大的关注,为北京曲剧写了一个戏,叫《柳树井》。在1951年,因为《柳树井》的演出,因为老舍先生的命名,北京曲剧就诞生了!其实无论是评剧还是京剧都不是我们本土的,所以说,北京曲剧弥补了北京没有地方戏的一个空缺。”

  “北京曲剧应该是大雅和大俗的结合体。所谓的‘雅’是它和我们的诗词歌赋有紧密的联系。北京曲剧实际上是以单弦牌子曲为我们的最主要的音乐进行延展的,它的前期是岔曲。岔曲是在清初的时候就有,那个时候是文人墨客玩的。大俗是它特别的贴近生活,‘一半鱼儿和水煮,一半到长街’,很口语化。所以我们说北京曲剧是在一个特别高位上发展起来的群众艺术,一直有生命力。这也是因为我们的历史太深厚了,是因为老祖宗给我们留下的东西太好了。”

  许娣老师1978年毕业于北京戏曲学校,说起如何走上曲剧表演道路时,她说:“其实更多的也是一种缘分。当时其实没有听过北京曲剧,人家去招生就考进来了。因此进入曲剧团以后,觉得说唱难极了,自己怎么唱都唱不好。那怎么办?天天练。好在我们的老师都非常认真,包括我的老师魏喜奎先生。这些老先生、老艺人们给我们创造了这样一个剧种,让我们再不断耕耘、不断完善。”

  谈到自己带徒弟,许娣说:“我也收了一个徒弟,叫王玉。当王玉提出要拜师时,我觉得她的声音和她在舞台上的感觉是我所要的、是我所欣赏的,而且我也觉得应该是魏先生喜欢的,因为我要教的不是我自己的东西,是魏派。”

  2018年,许娣老师凭借电视剧《我的前半生》中罗子君母亲,而获得了第24届上海电视节“白玉兰奖”最佳女配角奖。对于在影视表演中的艺术创作,许娣老师说也可以从曲剧的表演中有所借鉴。“我非常感谢那个时候我们在戏校打的基础,这让我学会了体验人物。有了曲剧舞台的历练、体验,到电视剧上自然就会了。有的时候我在拍戏时,导演也会告诉年轻人,说你们过来看看,许老师的眼睛很亮,还专门有人来跟我学。这也是在曲剧学习时的训练——当你要表达的时候,你眼睛要有亮点。

  年轻的时候,许娣老师原本就有机会拍摄电视剧,但都被她回绝了。面壁练声、坚守舞台,这是她年轻时工作的心态,而这充满了付出的辛酸。

  许娣老师说:“有一次濮存昕说自己演一场话剧只有200块钱,而且还时常发不下来,我在现场没吱声。你们知道我主演一场多少钱吗?10块钱。但我们那群人没有任何怨言。做民族艺术就要忍住孤独、甘于清贫,那时候我连个裤子都没钱买。”

  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,许老师面壁30年练声,面对很多诱惑,仍然脚踏实地保持自己的专注力。这是老艺术家作为领头羊为年轻人树立的榜样。

  尹宝衡

  曲牌体融合板腔体是曲剧创新

  北京市曲剧团高胡演奏家尹宝衡老师说:“曲剧真正的主弦应该是三弦,我们老祖宗传下来,在创立之初是韩德福老师主导的。他就觉得当时光一个偏中音的三弦有些不够。为了能发展得更好,韩德福老师就加了四胡、加了扬琴。”

  谈及对曲牌的继承和创新,尹宝衡说,“曲剧发展到现在,已经有了比较完整的体系,但还有上升的空间。这里面就不能不提到我们团队一个著名作曲家、功不可没的戴颐生老师。”

  “纯粹用单弦去完成一些宏大题材的东西,还欠缺一点力量。戴颐生老师在把曲剧带向板腔体方面进行了创新,第一个特别成功的戏就是《甄妃》。剧中有牌子,也有曲剧的味道。”

  李相岿

  演“禁毒大使”林则徐不盲目求新

  此前影视作品中的林则徐形象,像《鸦片战争》里的鲍国安、《林则徐》里的徐正运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和以往戏剧表演不同,这次的侧重点是“北京”。据史料记载,道光皇帝曾多次在北京面见林则徐,但他们的谈话内容并没有明确地被记录下来。这样一来对编剧创作、演员角色定位都是很大的挑战。

  作为新版本的“禁毒大使”,《林则徐在北京》中林则徐的扮演者李相岿谈道:“当时接这个角色的时候,对林则徐的了解和大部分人一样,更多是通过影视作品的了解。我们拍这部作品,史料记载方面不是太多,也不是太好查找。作为演员,我不求标新立异去塑造一个新的形象。过去像鲍国安、徐正运等老师塑造的人物形象已经深入人心。我主要是向老艺术家学习怎么把人物性格表现出来。林则徐是福建人。福建属沿海地区,综合考虑其所孕育出来的人物性格、人和人的关系、家庭观念,包括林则徐从小受到的教育等等。这样最后塑造的人物形象是立体的、有血有肉的。我们想把过去没有看到的林则徐展现给大家,而不是说要刻意追求震撼效果。”

  和虎门销烟为事件、有始有终不同,《林则徐在北京》是一个过程。故事发生的背景是:清末内忧外患,鸦片荼毒同胞,林则徐上书道光皇帝请求禁烟,接密旨来到北京,君臣多次面谈共商大事。林则徐在北京不到三十天,却显得十分重要,虎门销烟就是这段时间林则徐从清廷那里争取到的结果。

  中国人对林则徐再熟悉不过:在面对国家存亡危急之时,他毅然决然向对外侵略势力抗争,过去的影像资料、历史文献让受众对林则徐已经有了相对固定的印象。再次对这个形象进行艺术处理,怎样能让刻板变得有血有肉、羽翼丰满?李相岿表示,不盲目求新,但求真实还原北京曲剧团眼中的林则徐。首先对于这个人物的人生经历会做一个了解,然后综合起来就会在脑海里形成一个形象,“我会把自己脑海中的形象与照片中的林则徐一块套,本来说演林则徐化装的时候可以戴一个头套,但我还是把头发剃了,因为我觉得这样更真实。慢慢看镜子习惯了,你就会觉得自己是林则徐。我自己要做到心里有数。”

  被问到对这部戏最深的感触时,李相岿强调了青年演员在这部戏中担当的重任,这么大一场戏,表现的又是一个重大人物,却毅然决然采用年轻团队担大梁。“我们这部戏基本上都是年轻演员在做,像我们的编剧是特年轻的一个小姑娘。这么大一部戏,我们把重担放在了年轻人身上。我们排练的时间很短,可任务很重——我们不像话剧,我们有音乐部分,要和乐队不断磨合,甚至演员不同的音区都需要磨合。尽管现在还有些小瑕疵,但就目前而言,我觉得我们做得很好。我们这么年轻的团队,面对困难,解决困难,团结起来,这样才能完美地呈现给大家。”

  彭岩亮

  第一次演坏人 不要脸谱化

  饰演阿木扎的演员彭岩亮是第一次尝试反面角色:“这是我第一次演坏人,以前老师们总是跟我说,不要把表演脸谱化,我也一直在琢磨怎么把这个人物不脸谱化。尽管戏份并不多,我觉得这个角色要往深处挖的地方很多很多。”

  角色感情色彩越浓,深度挖掘得越深,特别是把历史角色和曲艺形式结合,更需要不断找寻最佳的表演感觉。创作团队不断在创新、真实、曲艺三者中间不断契合。“我们演员在演出的过程中应该是逐渐找到感觉,10场是什么样,100场又是什么样,都会有变化。而且清装戏是我们曲剧团非常擅长的题材,之前的《杨乃武》《少年天子》《珍妃泪》都是很成功的作品。”

  成立三十多年的北京曲剧团在北京土生土长,从“杨乃武”到“林则徐”,剧团不断打磨精品。2019年恰逢虎门销烟180周年,站在这一时间节点,剧团共同创作《林则徐在北京》,并选择在国际禁毒日首演。彭岩亮透露:“这部戏9月将登陆国家大剧院。之前,4月份的时候我们的《龙须沟》进入了国家大剧院。一年之内有两部作品进入国家大剧院非常非常的少。6月22日国际禁毒日进行首演,意义也是非常大的。”

  面对商业运作的大环境,艺术创作团体,特别像北京曲剧团这种本土的、民族味道的艺术团体,在平衡艺术和经济的过程中面临不少诱惑和挑战。“首先我觉得还是要喜欢,一切源于热爱,”彭岩亮说,“再者就是接地气,这份工作收入还可以,在养家糊口中保持自己的乐趣。任何工作,你都需要付出很多;再者重要的还是机会。我属于随遇而安,目前来讲要先把能做的做好。”活动的最后,彭岩亮代表年轻演员表示:“年轻人要学习老的艺术家对艺术的执着。我们一代一代传承,相信我们会更好。”

  文/ 郭佳 实习生 杨希 付少伟 摄影/ 袁艺

  统筹/满羿

责任编辑:田昕禾